一个未来，需要多少个过去来塑造……
而一个过去又需要有多少个未来去让我们追逐……
当威尔海姆•奥古斯汀——世界著名的人工智能专家，乘着那艘蚀迹斑驳的老渔船，跟着一群素不相识的日本人，再次来到那片缄默的海域。
他的目的地并不是这里，而是跨过这片海域后所到达的陆地，也就是越南沿海一带地区。
就在几日前，他得知，一位十分优秀的科学家在此隐居数十年，为的就是研究《缄默录》里所记载的“巫文预言”。
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最想了解的，能够直通意识妙法。
威尔海姆看着老船驶入海上阴郁不堪的海雾里，心说这里可真是奇怪，明明是一场风雨无阻的旅程，可一种难言的空间挤迫感又令人心生窒息。
也许是这乍明还雾的氛围，也可能是四周安静得出奇，船内的人们忽然失了声，沉重的心跳声恰似激起这片默海的涟漪。
威尔海姆开始闭上眼睛，如同祈祷般，低下头去，他这是在效仿他心中的唯一敬畏——“缄默者”。
直到他听到一声海鸟的高呼，他才回想起一段过去：
“威尔海姆，我真不敢想象，你居然会相信……”这个男人他推了推眼镜，鼻尖在不停抽抖着，他停顿下来，好让自己能顺利说完自己的疑惑，“你居然会相信占卜。”
“不，埃里克，那并不是普通的，骗人的把戏，而是实在的因果律，在曾经的东方，这叫「易术」，他们善用「卦」来对未来进行计算。”
威尔海姆如是解释，他试图安抚友人激动的情绪。
“那你告诉我，如今的计算机，已经发展到何等的地步了，是不是已经可以进行相当复杂的运算了？”
埃里克反问威尔海姆道。
“它终究只是个死物，要知道，计算器可没有时间感，它们不能感受时间的流逝，只是在我们人类一次次的调教里，知道了怎么服务我们人类去记录有关时刻的表征信息罢了。”
……
威尔海姆很清楚自己想要制造的是什么，他希望能够搭建出一台真正拥有意识的计算机，可是存在着一些根源性的问题让他在开发工作上寸步难行。
直到他在几年前于“浮士德”收藏拍卖会上，那时他竞拍到了一件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木碑。
木碑上面刻着神秘的方块文字，他猜测那是一个古老国度的语言文字。
后来，浮士德收藏拍卖会的副会长——他的老伙计卡尔希•爱彼蒙克告诉威尔海姆，这是一块有着两千多年历史的木碑。
上面刻着的是一种来自古老东方神秘部族的文字，从字形和排布上看，很像是记录着一段数字。
“卡尔希先生，这是一串古代数字吗？”威尔海姆问道，他忽然觉得眼前的这块木碑，是如此的神秘且极具魔力。
“有学者试着解读过，但是都只是保守地猜测这是一段古代计数的数码。”
卡尔希先生开始用拐杖轻轻敲击着额头，似乎是在努力回忆。
“看你表情，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？”威尔海姆也有些难耐起来。
“那倒没什么要紧事，不过之前来过一位画家，他好好欣赏了一番后，觉得这段文字的意思应该是一个词，好像是「惩罚」……”
“他有告诉你为什么是这个词吗？”威尔海姆追问道。
“他说他自己对这块木碑有种敬畏感……说实话我不认为他说的东西是合理的。”
卡尔希耸了耸肩回答道。
“我想是的……”威尔海姆听后，自觉一头雾水……
于是在威尔海姆离开拍卖会后，他带着疑惑与好奇，找到了那位原收藏者——老约翰逊。好客的老约翰逊开始告诉威尔海姆自己年轻时的往事：他年轻时是一艘渔船的老板。
有一次出海，在亚洲太平洋海域捕捞金枪鱼的时候，这块木碑就跟着一起被捞了上来。
当时船上有对中国父子，那位老渔夫父亲告诉我，这应该是一块棺材板，在中国古代，有些达官贵人会在自己死后实施海葬。
“那么……那片海域下面，是不是有类似古代沉船墓的东西？”威尔海姆问道。
“这个我不能确定也不感兴趣，但是之后我确实也托人帮我看看这东西是什么背景，结果，一位有着中国血统的西班牙老头找到了我，并告诉我这块棺材板的秘密。”
老约翰逊似乎是在稍作酝酿，随后接着说。
“他告诉我，这是一块神棺的棺封板，上面刻着的正是神谕，他还告诉我，他知道如何翻译那种奇怪的文字。”
“那上面的文字是什么意思呢？”威尔海姆似乎听到了卷携着奥秘的微风呼过耳际。
“很抱歉，那位老人说他知道意思，但是说不出来，呵呵……当时我觉得他简直就是把我当成了蠢货，不料他后来还是给我指了条明路，说是让我去了解研究一下古代中国的占卜术。”老约翰逊笑出声来。
“不过我可没时间管这些东西了，生意要紧，于是我就把这块棺材板当成古董收藏，可后来我的儿子在外滥赌欠了别人的钱，我也就慢慢把自己的积蓄搭进去了，后来将自己的一些收藏品转手给了拍卖会……”
威尔海姆听完，好奇心更盛往昔。
离开老约翰逊那里后，他立刻着手去研究关于中国古代的占卜术以及东方神秘学。
……
脱离回忆，埃里克对自己老搭档的巨变，从一开始内心就是无法接受的。
埃里克做梦也想不到，这位天才人工智能设计师搭档，居然被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给征服了思维。
可三年后，埃里克在自己的日记最后一页里写下最后一句话，那句话被写在单独的一页纸上，看上去无比的形单影只，又是那么平淡。
当他的妻子发现这句话时，同时也发现埃里克趴在书坐骑上，而僵硬的食指躺在最后一颗字母上。
……
“我们无声地离开，亦如世界无声地死去，愿明日的鲜花，绽放于昨日的春光里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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